少年睁开眼睛，语气异常无辜：“我没有绑过别人，向来是直接杀了。”

“……”妙妙一时语塞，不知道该骂他，还是该夸他坦诚。

“那你更不该绑我，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，你强行捆着我就是……就是下三滥。”

她自认为已经说了很重的话，应当在他单薄的自尊心上留下一笔，让他痛定思痛，有所反思，谁知他竟然看着她微微笑了。

不知是不是“明媒正娶的夫人”取悦了他，他的表情，乃至语气，全都柔和得一塌糊涂。

像是抽大/烟病进膏肓的人，在烟雾缭绕里微笑自嘲，带着一点微弱的求救讯号，孤注一掷、毫无廉耻地堕落给旁人看：“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东西了吧？”

凌妙妙看着他，心里出离恼怒了，杏眼圆睁：“什么东西？灵长类动物，人呐。”

她揪过他的领子，将他玉白的脸狠狠拉到自己眼前，二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了：“子期呀，”她看着他，眼珠随着他的眼珠转，咬牙切齿地低声道，“自己把自己当个东西，别人才当你是个东西，知道不？”

没来由的哀愤像是利剑催逼着她的心房，喷出又酸楚又恼怒的汁液，恨不得照着眼前这张脸打几下，看看他还清不苏醒。

她恨恨地盯着他，不知怎么想的，脸一倾，张嘴一口咬在了他嘴唇上。

少年眼力深沉地看着她，旋即闭上眼睛，就着她这一咬，柔柔地吻在她唇上。

妙妙撒了揪他领子的手，松了尖牙利齿，他的手捧住了她的脸，吻得缠绵又急切。

床角的铃铛轻轻响动，像是一对冷得发抖的孩子拥抱彼此取热，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身材里。

*

“赵公子想了三日，决心往证实一下。”

“他没有像那方士所说，用符纸验证。而是找到慕容氏，直截了当地问了她。”

“他们关起门来谈了一刻钟的话。赵公子出门时，面色如逝世灰，即刻一言不发地收拾行李，离开无方镇，慕容氏抱着肚子倚在门口，满脸惊慌地看着他。她没有阻拦，而是睁着那双俏丽的眼睛，失看地看着他离往。”

“她脸上的表情，就像是一个被摔得粉碎的琉璃美人。”

“赵公子大病一场，一个月以后，他在赵家的安排下，与一个仕宦家族的贵女成了婚，赵公子的姐姐很是自得，只是他从那日起，几乎再也没有笑过。”

“那慕容氏的孩子呢？”底下有人插空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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