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妙妙睁眼, 眼前是慕声穿得整整洁齐的衣服上绣的麒麟花纹, 她的鼻尖快要贴在他衣服上。

他身上是清新的凉, 连淡淡的熏香也是带着沁冷的冷香, 即便他的手圈在她腰上, 也没有让她感到被压迫的难受。

靠着他，就像靠着上好的绸缎床帘，有种奇怪的、尊贵的、奢侈的舒适。

慕声觉察她醒了，慢慢靠近，吻从她额头警惕落下，试探着下移, 印在她红润的嘴唇上。

她的睫毛颤了颤, 身子动了一下, 却没有挣扎, 甚至抬了抬下巴，方便他亲。

他心里即刻有了计较——刚睡醒的时候, 是她最乖、最没性格的时候。

他的手臂收紧了些，吻得安静而警惕，凌妙妙心里微微一动。

眼前这人表里不一, 剑走偏锋，从头到尾一丝不苟地践行着“不是好人”，冷淡、暴戾、嚣张的样子容貌她都见过, 可是在她眼前, 竟然意外地……纯情。

——反正她从未见过, 有人亲吻的时候, 是这样警惕地拿嘴唇贴着蹭的。

她的手从他背后挎过往，摸了摸他那一头黑亮的长发，发丝摸起来也是凉的，像是笼罩了一层冷霜，真像是矿。

少年骤然停下，紧张地捉住她的手段：“这个，不能乱碰。”

她斜睨着他睡觉的时候依然扎着的白色发带：“你那玩意，对我没用。”

“那也不行。”他将她的手抓着，强硬地压到了身侧。

见女孩黑白分明的眼里还是毫无畏惧，便摸了摸她的眼皮，沉下脸，半是恫吓是勾引：“难道你还想做我的‘娃娃’？”

“……”

竟是恫吓她了。

她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，尽不留情地从他怀里挣扎起来：“起床。”

*

对于柳拂衣审时度势的逃遁，除了慕声尽不客气地予以嘲笑以外，大家都表现懂得。

花厅很敞亮，是主角团日常集合讨论案情的处所。

阳光透过花窗，在慕瑶头发上落下一块光斑：“帝姬的疯，是否另有隐情？”

“……是。”柳拂衣默了片刻，神情凝重，“有人打算蛊惑帝姬，但事情没能如她所愿。兴善寺事件过后，陛下遣皇宫里的方士研究三日，给帝姬做了一道护身的符，专辟妖邪。妖物想要侵进帝姬意识，却被这符拦阻，两相拉锯，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成果——帝姬的精力失控了，看起来就像疯了一样。”

慕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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