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坐下来说话！”沈穆清指了指她身后的小杌子，“说起来，你还是在太太眼前服侍过的人。”

提起李氏，春意眼角湿润：“奶奶，我就是往了地下，也没脸见太太……奶奶给我的银子掉在了水里，我被人牙子卖到了贵州。奶奶，我真的不是成心的……”说着，又跪在沈穆清眼前嘤嘤哭起来。

“春意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的！”英纷看见沈穆清眼底闪过无奈。出言道，“要是奶奶心里还怨你，何必派人把你从那么远的处所带回来……你当初是随着四姑娘走的，假如四姑娘着落不明，奶奶心里一直挂念着，你到了奶奶眼前不说说四姑娘的事，一直在这里絮絮叨叨的像什么样子！”

春意听了忙取出帕子来擦了擦眼角，然后强lou出一个笑脸看着沈穆清：“奶奶，都是我不知道轻重！”

她屈膝给沈穆清行礼赔不是。

“你也是家里的老人了。”沈穆清笑道，“我一向没有这么多讲究的。你也不必拘礼。说实话，你能回来，这也是万幸……”说着，脸上lou出几分唏嘘。

“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再见到奶奶。”春意听了眼泪涟涟，“当时四姑娘一点声色也没lou，我们一路顺风顺水到了太仓，二管家接了我们往城里往，走到半路，不知为什么，四姑娘说人不舒服，让二管家先到前面往报信，我们就在这里等。二管家刚一迟疑。黄妈妈就指桑骂槐地说二管家只知道拍太太的马屁，不把四姑娘放在眼里。二管家听的面红耳赤，跺了跺脚，就先往报信了。

二管家一走，黄妈妈就带着我们原路返回了码头，还说，四姑娘根本不想见任爷，要捉弄捉弄任爷。我这一路随着，看出来四姑娘是个倔强的，根本不想嫁给任爷。我是太太赏的，平时四姑娘也不太用我，而那黄妈妈是四姑娘的乳娘，我们自然是什么都听她的。

谁知道，船越行越急，越走越远，不过四、五天的工夫，就到了杭州，到了杭州又换船，往太仓往。像在和谁躲迷躲似的。我们还认为四姑娘是有意为之，都没有在意。这样又走了四、五日，我们又回到了太仓。不过，这一次船没有停在太仓码头，而是停在了太仓四周的水湾。四姑娘借口累了，由黄妈妈陪着，在驿站歇了一天。第二天一早，由一个姓戴的公子陪着上了船。”

“姓戴的公子……”

春意脸色木然地点了点头：“那公子十七、八岁样的样子，长得十分俊美，黄妈妈满脸笑脸地陪在他身边，左一口‘戴公子’。右一口‘戴公子’，十分的巴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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