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渐，便靠在柳树下阖目静候，这时那一锭金乞丐也步履匆匆促地遇上她了，但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，缩蜷着双肩，不言不语。

没让虞子婴等多久，一艘乌蓬船便划破水面摇摇摆晃地靠岸，船家看岸边只有两个人，虞子婴一上船，船夫便推了推竹络帽吆喝一声开船了。

由于看另一个人一身落魄状似流民，怕是没有船资，所以船家根本没有招呼他上船的意思。

看着船离开，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乞丐则如石凝固一般站在岸边，无声无息，岸边树荫覆上他身，只觉有一种透骨的孤单哀凉快要将他压倒。

而虞子婴始终不回头，她站在船头，素黑衣袍迎风鼓起，眼力远视。

“噗通”一声，岸边忽然响起疑似重物落水的声音，那船家动作一顿，掉头一看惊呼了一声：“哎呀，那个人怎么跳水了？！”

虞子婴微微颦眉，但转瞬又伸展开来，她道：“走吧。”

船家诧异地看了虞子婴一眼，然后原地转了一圈，似乎有些迟疑，说到底他并不是冷血的人，可见不得这么一条人命就这样白白折了，可不等他跳下水救人时，却创造水面浮起一颗阴森森的脑袋。

本来那个乞丐竟然是会泅水的，他正慢慢随着船般游动。

“嘿，这人！白白吓了老汉一跳！”船家低啐了一句，却暗中吁了一口吻，懒得再管他了，这条江到对岸横渡并不远，他既然敢跳下水，若不是成心寻逝世的话必定有能力再游过往，于是船家持续摇船。

“姑娘，你认得那人？”船家不时朝冰冷江水中奋力追赶的人看往，心中怀疑不已，便闲来无事问了一句。

虞子婴没有答复，船家认为风大她没有听到，便扬声又问了一句，但她却依旧没有答复。

船家眼神怪异地看了她一眼，却又迅速移开了眼。

船头风大，船只摇曳间激起水花飞溅，但这姑娘却稳如山钟，看起来就不是寻常之人，他也不好生事。

只是没想到，等他放弃攀谈的时候，她却冷淡开口了：“那张脸……不认识。”

船家连忙转过火，推了推帽檐，心想：这答复倒有点意思，不认识就不认识吧，为什么要说那张脸不认识呢？

这就比如一个人问，你吃了吗？另一个人说，包子，我没吃。

那么这句话是不是也可以懂得为，包子你没吃，但馒头你或许是吃了。

船家天天这样往返机械式地拉客，无聊之际就爱好脑补一些有趣的事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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