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和慕瑶随之起身，随着他走到了外间，叫住了他。

穿着布片衣服的老头意外地回过火，离近了看，看得到他通红鼻头旁边的皱纹，和由于开端掉牙而显得有些干瘪的嘴，配合着一身简陋艳丽的衣裳，滑稽荒谬。

这也只是个被生活打磨的民间艺人。

慕瑶的双目澄清，隐隐流露着急切的情绪：“可以问问您的故事是哪里听说的吗？”

传闻逸事加工一下，还可以像模像样，只是很多细节，都是私密之事，他说的如此过细，似乎他当时就身处其中一样。

老头眼里流露出些微茫然和警惕。

柳拂衣上前一步：“我们并无恶意，在下柳拂衣……”

在民间混的，大都听过柳拂衣和九玄收妖塔的威名，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：“柳方士？”

柳拂衣的表情依然谦虚有理：“别怕。我们捉妖人查案至此，在您这儿听到了一些线索，有些不明确的处所，烦请解惑。

“……”老头默了默，叹了口吻，双手合十，“小老儿靠这点口技吃饭，还请二位不要说出往呀。”

柳拂衣诚恳应道：“那是自然。”

“小老儿本来是混迹市井茶坊的说书人，讲些演义传奇。十多年前，茶坊四周的最著名的妓馆忽然失了火，烧得干干净净，老板榴娘逝世于非命，幸存的女子四下奔逃，花折就此倒了。”

“有人从废墟里面挑拣出了一些没被烧毁的女子首饰，拿到集市上低价倒卖，赚些闲钱。”

“我就是那个时候，在集市上买了一个精巧俏丽的妆奁，本想拿回往送给我家婆子用……”他迟疑了一下，“谁知打开以后，无意中创造那匣子有个夹层，夹层里装了近百颗晶莹剔透的珠子，我看着好奇，便捏起来看，一个没拿住，珠子跌在地上碎了，一段画面便凭空进了我脑海，仿佛我亲历了这些事一般。”

慕瑶轻不可闻地一叹：“是女人的泪珠。榴娘收姑娘进烟花之地，竟然还要收集她们苦楚的回想。”她有些烦乱地捏了捏鼻梁，“——这个榴娘，恐非凡物。”

柳拂衣没说话，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心。

“后来……花折换了老板，改成了普通酒楼，我便往碰碰运气，将这些珠子里的画面稍加叙述，改编成了故事，岂料大受欢迎……我也从老板那里拿了分成，日子过得比往常更红火。”

他言语间有些歉意，仿佛也知道消费逝者的哀惨过往是件不太仗义的事。

只不过，芳魂已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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