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

她骤然停住，头脑里嗡地一下，似乎明确了她话中意味。

凌妙妙拿起胭脂纸抿在唇上，眼中泛着明亮的水色，鲜艳的红唇微翘，看着镜子道：“那就请你拉他一把吧，不要让他掉下往了。”

*

红盖头边沿垂着长而秀气的流苏，直坠到了凌妙妙胸口。

她走路步子很快，从来学不会自持的轻移莲步，因而盖头上垂下的流苏就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摆，像是在雀跃。

下了轿，慕瑶警惕地扶着她的手臂，轻声提示：“慢点走。”

长安城内最大的一座的月老庙就伫立在前方，天边浓重的云层低垂，仿佛吸饱了了水汽，下一秒便要滴落成雨。

慕瑶抬头看着发青的厚云，眼中无声地露出一丝忧虑。

“来了来了……”一溜混乱的脚步响起，是表婶扔掉磕了一半的瓜子吆喝的声音，几个人这才在临时搬来的椅子上落了座，着急忙慌地保持礼节。

月老庙里有一座两人高的石塑像，塑像头顶的屋盖上还有一个大洞，乎乎漏着风。

几天前表婶他们专程找了据掩护寺庙的人，期看能把这破屋顶赶着补一补，成果对方回复：这洞是专程留的，子夜一至，月光从这洞里穿过，照在塑像身上，这月老就显灵了。

修，是不可能修的。

表婶仰头看看那个洞，看到了一小块阴森的天，冻得打了个发抖——很久……没有见过这么简陋的婚礼了。

凌妙妙的嫁衣是特地订做的，裁缝女心灵手巧，给她留了穿棉衣的尺寸，红色嫁衣里套了一件贴身的小袄，坦然站在那里，一点也不感到冷。

扶凌妙妙手臂的力道一重，熟悉的梅花香袭来，她微微偏头，透过红纱看得到满室烛炬摇曳的红光，身旁已经无声地换了人。

一对新人携手走进庙中，走得很慢。

他们身上的喜服是暗色调的，缎面光滑，并无多少珠饰，新娘身后曳出长长裙摆，暗绯色的衣服借了几缕室内的光，竟然有种慵懒的华丽。

双排烛炬在月老像前摇曳，点点星火如同河中飘灯。

表叔清了清嗓子：“咳咳，那就……”

眼前骤然一亮，随即“轰隆——”一道雷响彻云霄，窗外的树叉被风吹得几乎要拔地而起。

表婶惊叫一声，这座狭窄简陋的月老庙内，除了新郎新娘毫无反响之外，其他人都吓了一跳。

凌妙妙低头看着裙据下，露出的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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