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跟钟儿讲话拉扯，便也一口拒尽了，他说，我要到爷家过年，都十多年了，也习惯在那儿过呢？茂响没法，又不敢过火地呛他的茬儿，只得失落地回往了。

杏仔和钟儿俩人搭肩搂背地坐在一块儿，也不知在谈论些什么？俩人还时不时地发出会心的笑声，京儿跟在叶儿的屁股后头帮厨打下手，他从未干过这些琐碎活计，又是添柴烧火，又是摘菜洗涮，忙得顾头不顾腚，有时急了，他便尽不客气地喊叫杏仔和钟儿过往搭把手，俩人照做了，之后又照旧坐在一起胡扯乱弹，就跟推磨的一般，你催一下，他俩就动动窝儿，一旦嘴停下了，人也就跟石磨一般住下了，再没个动静。

木琴的脸色很不好看，一抹阴霾隐现在脸上，见到一家人有忙有闲，忙的人脚丫子朝了天，闲的人安闲自在得胜过了神仙，却是满屋子和乐喜庆气氛在飘扬，就如满屋子里浓浓的蒸气菜香，充填了屋内的每一处旮旯角落，她不想扫了家人的兴趣，赶忙挤出一丝儿笑脸，撸胳膊挽袖子地参加到了京儿两口子的行列里，搭手帮忙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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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杏花村的新春大节，不仅仅酸枣和振书一家不安乐，木琴也身陷其中，她又不能找人排解讲说，只能一个人闷在肚子里，自是要比那两家气闷得多。

离开茂林家后，她径直到了果脯厂里，给南京打了几个电话，先是打给了木老爷子，得知兄弟们都聚在老家里过年，热烈非凡，她就莫名其妙地有种想哭的感到，随后，她静了静心神，才给总厂里挂电话。

总厂已经放了年假，一个值班的职员给了他躲总的手机号码，按着这个号码，她接通了躲总的手机，说了一些祝福话，似乎躲总并没有给她打过电话，木琴心下很是纳闷，却又不敢莽撞地追问有啥事要跟她商量。

俩人谈了几句，话题很自然地扯到了生产上来，扯到了厂子的转型上来，躲总还是那种不容商议的语气，催促木琴尽早拿出转型的实行方案来，总厂筹备在五月份派人前往考核审议，力争年底前完成厂子的转型任务，最迟也不能超过明年，若是耽误了总厂的整体方案，成果自负。

木琴倒吸着冷气，硬着头皮诺诺地应承着，浑身都冷透了，似乎在这个时刻，满屋子的冷气开端朝她身上凑集，附着在了棉衣上，又一丝一丝地钻了进往，侵袭着发硬的肌肤，再顺着汗毛孔一股股地钻进，慢慢地渗透进了全部内脏里。

躲总是在老家里打的电话，老躲总就在旁边听着的，老躲总也跟木琴聊了一小会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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