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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章不屑隧道，别听那些人瞎嚷嚷，建个厂子，就那么轻松简略呀，还挣外汇呢？能划拉点儿票子养家糊口别散了架，就算烧了高香哩。

洋行担心道，也别说，我看，北山一村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，这些天，镇拖拉机站的李站长见天儿往她那里蹭，有几次，咱急着用车拉货，他硬是没有往咱这儿派车，全派给了沈玉花，想是那个老滑头闻出了啥腥味儿，见了咸鱼头，就扔了咱这块肥肉了。

京儿也担心道，是哦，是哦，跟咱签过合作协议的几个果园主，也是心神不定的，要么避而不见，要么言语含混，似乎北山一村给他们承诺出的收购价比咱的高，他们就想撇了咱攀高枝呢？

茂林随道，京儿讲得一点儿不假，是有些货主说，北山一村派人接洽过他们了，给出的价格，确实比咱的高出不少，看来，今年的货源的确要成问题了，这事，咱得好好想出个方法来，要不的话，恐怕咱厂到时就要没米下锅呢？

问题的严重性已经明显地摆了出来，至于严重到什么程度，还需要摸清了底儿后，才干下论断，定措施，

木琴绞尽脑汁地思谋了大半天，才安排道，明儿，多几个人往山外，分成几帮，明里私下地搞调查，要是一天弄不明确，那就两天、三天也行，要害是要捞出个实底儿来，职员分工是，我和凤儿到镇探听情况，看看镇里对这两个厂子的态度怎样，振富叔带着洋行、公章往村庄里走走，更重要的是往筹建工地上走走看看，估算一下新厂子的生产规模和货物吞吐量，茂林就和京儿深进到供销社收购网点和果园户主家，探探原料供给市场上的反响，夏至暂时在厂子里盯着，兼顾处理一些临时势务。

会议散的时候，已是夜里十点多了，暮春的山中之夜清新而透明，清凉的夜风把一天的燥热驱散得干干净净，也把头昏脑胀的木琴等人吹得苏醒了不少，此时，村庄里似乎不如往日那么安静，有一种隐隐的嘈杂声，在村庄里漫漶着，要想仔细追查声源的来处，又似乎飘忽不定，难以断定。

凤儿落在了最后，她没有直接回家，而是抬脚右拐，进了村卫生所的院子，屋里还亮着明亮的灯光，国庆正在屋里屋外地扫着地，擦摸着桌椅药柜，实在，国庆重要是在等凤儿散会后，一起回家，他闲着没事，顺便打扫打扫卫生。

见到凤儿进来，国庆抱怨道，是啥会吔，直开到这个时辰，也不怕把人熬倒了。

凤儿回道，你要困了，就家往睡嘛，谁也没逼你耗在这儿熬眼瞪皮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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